（大脑寄存处，本文成分复杂，主线以修仙为主，情节部分微癫，不是传统修仙文，不喜欢的可以划走捏；作者是蠢蠢的新手一枚，有不合理的地方可以评论指出，谢谢支持，喵~）水蓝星 九州共和国 岭南省 C市“咚——”下课铃在巨大的阶梯教室里回荡，清脆又急促，像骤然碎裂的玻璃，瞬间瓦解了原本昏沉凝滞的空气。
桌椅碰撞的嘈杂、书本合上的闷响、学生们的谈笑呼喝，汇成一股汹涌的声浪，瞬间灌满了整个空间。
林七慢吞吞地收拾着桌上的笔和笔记本，正盘算着晚上该去图书馆哪个角落，一个粗壮的身影就带着一股热气撞了过来。
“走啊，林七！”
舍友赵胖的嗓门像破锣，震得林七耳膜嗡嗡作响，他那只肉乎乎的手掌重重拍在林七单薄的肩胛骨上，“后街新开了个古玩市场，贼热闹！
憋在教室发霉啊？”
林七被这力道拍得往前一倾，差点撞翻邻座的椅子。
他皱了皱眉，本能地想拒绝：“古玩？
全是蒙人的假货，有什么好看的？”
“啧，假货才有趣！”
另一个舍友吴涛也挤了过来，瘦高的身子灵活地绕过人群，“看个新鲜嘛！
走走走，就当陪兄弟开开眼！”
两人不由分说，一左一右，半拖半架地把林七裹挟进了下课的人潮洪流里。
林七徒劳地挣扎了一下，像只被卷入湍急小溪的树叶，只能无奈地随波逐流，朝着后街走去。
后街所谓的“文物市场”，不过是一条临时被小摊贩们占据的狭窄旧街，两旁是些卖廉价衣物和小吃的店铺。
此刻，尘土味、廉价熏香的浓烈檀香、还有不知哪家飘来的油炸食品的油腻气息，混杂在午后略带慵懒的阳光里，弥漫在空气中。
摊子一个挨着一个，大多是些粗劣的仿古工艺品，颜色刺目，釉彩粗糙。
赵胖和吴涛却像掉进了米缸的老鼠，兴奋地东瞅西看，不时拿起个瓷碗或铜钱，煞有介事地对着光看半天，还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讨论着“包浆”、“沁色”之类半懂不懂的行话。
林七意兴阑珊地跟在后面，只觉得吵闹和无聊，那些摊主热情洋溢的吆喝，在他听来更像是噪音，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意义的闲逛。
就在这时，赵胖的脚步猛地钉在了街角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，像被磁石吸住。
摊主是个老头，缩在一张旧马扎上。
他穿着一件褪色严重、辨不出原本底色的唐装外套，里面却套了件格格不入的灰色运动卫衣，脚上蹬着沾满泥点的旧登山鞋，头发稀疏花白，随意地向后拢着，露出宽阔而布满岁月沟壑的额头。
摊上的东西不多，几件蒙尘的旧瓷器，几枚看不出年代的铜钱，杂乱地铺在一块辨不清底色的脏布上。
赵胖的目光，却死死锁住了其中一件——一个约莫只有指节高的黄金小瓶。
那小瓶在午后略显暗淡的光线下，竟幽幽地透着一层温润内敛的光泽，瓶身光洁异常，瓶口收束得极其圆润流畅，瓶腹处浅浅地浮凸出一些细密繁复、难以辨识的云纹，看着倒真有几分古意。
“老板，这个，”赵胖指着那小瓶，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，“多少钱？”
老头眼皮都没抬，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喧闹的尘土和人影，落在某个遥远而虚无的点上。
他枯瘦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了敲，才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，干涩得像砂纸摩擦：“五百块。”
“五百？！”
林七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一步抢上前，声音不由得拔高“就这小玩意儿？
金子做的也值不了这么多吧？”
他指着那瓶子，又指向旁边摊位上那些明显是批量生产的廉价仿制品，“老板，你瞅瞅周围，人家那些大罐子才几十！
您这价也太离谱了！”
老头终于微微转动脖颈，那双浑浊的眼珠缓缓聚焦，落在了林七脸上。
那目光很奇特，像是蒙着一层阴翳的玻璃，既无商贩常见的精明算计，也没有被质疑后的恼怒，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沉寂，深不见底。
他沉默地盯着林七，那沉默像无形的铅块，沉甸甸地压在讨价还价的空间里。
林七被他看得心里莫名有点发毛，但少年的意气和对舍友的维护占了上风，他硬着头皮继续理论：“您看，我们就是学生，图个新鲜好玩。
您给个实在价，一百？
一百五？”
“五百。”
老头的声音毫无起伏，像一块砸在铁板上的石头，干硬、冰冷，不留一丝转圜的余地。
他枯槁的手指蜷缩了一下，又舒展开，仿佛刚才那点细微的动作只是错觉。
林七心头火起，还想再争辩，赵胖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。
赵胖的脸涨得通红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小瓶，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。
“算了算了，林七！
我喜欢！
我买！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不由分说地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，数了五张，啪地一声拍在那块脏兮兮的摊布上，动作带着一股豁出去的蛮横。
老头看着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，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他伸出枯瘦的手，不是去接钱，也不是递给付钱的赵胖，而是越过赵胖那粗壮的身体，径首将那个小小的黄金瓶拿起。
然后，那只握着瓶子的手，稳稳地伸到了站在赵胖旁边的林七面前。
林七愣住了，下意识地伸手去接。
触手冰凉，沉甸甸的，远超它体积极该有的分量，仿佛里面凝固着一小片寒冬。
就在瓶子落入林七掌心的瞬间，老头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暗黄色毛边纸，动作快得像变戏法，准确地塞进了林七握着瓶子的手指缝里。
他的指尖带着一种奇特的、不属于这个炎热午后的寒意。
“拿着。”
老头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一种粗糙的摩擦感，像是枯枝划过冻土。
浑浊的眼珠再次牢牢锁定了林七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。
林七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，握住了瓶子和那张突然出现的纸。
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。
他想问，想看清老头的表情。
但老头己经收回了手，重新缩回他的马扎上，眼帘低垂，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，又像一尊迅速风化、回归沉寂的泥塑。
赵胖不满地嘟囔着：“嘿！
我买的！
怎么给他了？”
吴涛也好奇地凑过来看林七手里的东西。
林七心中疑窦丛生，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紧攥的纸条和瓶子，又看了看重新归于死寂的老头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默默地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牛仔裤口袋。
那冰凉的硬物隔着薄薄的布料贴着他的腿侧，像一块烙铁，一路烫回了宿舍。
最新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