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痛欲裂。
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，从太阳穴狠狠扎进脑髓深处，搅动着，翻腾着。
沈铭猛地睁开眼，入目的不是熟悉的服务器指示灯幽蓝的光芒，也不是他那张人体工学椅，而是一片沉沉的黑暗，只有远处几点微弱的烛火，在冰冷的石壁上投下摇曳不定、鬼魅般的影子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，混杂着墨锭和某种……说不清道不明的、类似金属锈蚀的气息。
他撑着想坐起来，手按在身下，触感粗糙坚硬，是铺着一层薄薄稻草的硬板。
这是哪儿？
记忆的最后片段，是他正坐在顶级数据中心的操作台前，指尖如飞，攻破某个号称全球最坚固的金融防火墙的最后一道壁垒，屏幕上绿色的代码流瀑布般倾泻。
然后……警报尖啸，眼前一黑，再醒来就是这里。
没等他想明白，太阳穴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，大量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，蛮横地冲进他的脑海。
大胤王朝。
钦天监。
观星小吏，沈铭。
一个卑微得如同尘芥，专门负责在夜半时分，记录星象轨迹、清洗观星仪器的小官。
性格懦弱，资质平庸，在这充斥着神秘学和权力倾轧的衙门里，是个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存在。
而此刻，他正面临一场无妄之灾。
“沈铭！
发什么呆！
还不快滚过来！”
一声粗暴的呵斥在狭窄、阴冷的耳房外响起，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。
沈铭循声望去，一个穿着深青色宦官服饰，面白无须，眼神却阴鸷如鹰隼的中年男人，正站在门口，冷冷地盯着他。
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膀大腰圆、按着腰刀的小太监。
记忆告诉他，这是司礼监随堂太监，王瑾的心腹，曹德。
曹德。
沈铭的心沉了下去。
原身就是因为无意中撞见了曹德与某位朝臣在观星台下的密会，才被卷入这场针对太子的阴谋。
“曹公公。”
沈铭压下喉咙里的干涩和身体的虚弱，依着原身的记忆，勉强站起身，行了个礼。
动作有些滞涩，但这具身体的本能还在。
曹德嫌恶地皱了皱眉，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脏，从袖中抽出一卷薄薄的帛书，扔到他脚下。
“星图已经绘好，‘荧惑守心，冲犯紫薇，主东宫倾颓’的谶语也拟定了。
你，”他指着沈铭，语气不容置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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