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要是叫得再响些，隔壁纷纷王国都以为我们在排练春晚。”
李冬梅探头进棚，左手还拎着半袋酒精棉球，右手拽着她那副标志性的急救小推车，狠狠敲了两下镶着弹孔的铁门。
门后一阵呻吟夹杂哼哼，像刚睡醒的河马。
前线急救室随时像战争版夜宵摊：有人流鼻血，有人翻白眼，有人把床底下的急救箱当枕头，反正谁也没闲着。
陈胖墩子还没捂住腹部的伤口，己经咬牙切齿憋笑一句：“李医生，你这是要给我们表演整容手术吗？”
李冬梅眼皮一挑：“想整容，先得活着下次重伤。”
舍不得本家段子才艺，她每救治一人，必把一段脱口秀插进流血、缝针和消毒之间。
救死扶伤如果只是医术，那她宁可去涮羊肉。
一旁新伤员小宋，刚被炸弹蹦了一腿，吓得不敢摘头盔，腆着下巴问：“医生，能不疼点不？”
李冬梅特认真地拉起橡皮手套，啪地一声弹到小宋鼻头：“放心吧，疼痛不会消失，但你会收获冷笑话金库会员体验——让你连疼都忘了是哪儿疼。”
床边的士兵们听了哄笑，有人咧嘴喊：“冬梅姐，给我整几个段子，等会缝针的时候我好转移注意力！”
另有伤员趴在床沿：“医生，你这嘴皮子，干脆给敌国送去，保准他们也头晕脑涨！”
李冬梅冲着伤员们眨眼，反问：“你们信不信，论嘴炮，天不怕地不怕，前线抢救室能打败敌军宣传部。”
与此同时，狭小的医棚外，密密麻麻的弹孔和焦黑的布帘遮着嘈杂。
小推车的脚轮在地板上咯咯首响，像在给这场战地脱口秀加伴奏。
李冬梅给陈胖墩子拆纱布时，蓦地来了灵感：“胖墩，你知道你现在身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？”
陈胖墩子皱眉：“还能有啥优点？
多打一枪就成筛子了。”
李冬梅摇头：“你现在是急救棚吉祥物！
弹片没打中你胖肚子，只能说明饶了点肉，咱们纷纷王国的粮食还是有保障。”
全棚爆笑。
刚刚退烧的老贺嚷嚷：“医生，还能开段子处方不？
说不定我下次都不用挂盐水了，‘冬梅笑疗法’一上，病退三舍。”
“笑疗法暂时还没取得医疗认证，但有一点是真的。”
李冬梅活动着刀片、缝针，语气认真而滑稽，“战争能让人丢命，但段子能让人丢烦。
你们这一棚，要是不笑，敌军就赢一半。”
这时，急救室外传来吵闹声，门边推了进来一名新伤员，怀里还夹着一份报纸，边走边喊：“冬梅姐，看报！
‘前线医生段子治愈法’都上头条了！”
李冬梅接过报纸翻看，头版大字标题：《脱口秀式医疗，前线士兵全员下饭》。
娜塔莎的签名赫然在底栏：记者点评“段子比手术刀快，打赢心理战才是真胜利。”
大家更是乐不可支，有人嚷着：“冬梅姐，你都快成精神防御部部长了！”
李冬梅得意地摔下报纸：“部长算啥，等我琢磨明白了，段子联盟都能聘请我做CEO！”
嘲讽声与哄笑不断蔓延开来，连隔壁伤员也隔窗喊：“段子联盟上岗要戴口罩吗？
怕你把人笑断气。”
正热闹时，棚外突然响起急促的炮声，医棚短暂震颤。
众人神情一紧。
李冬梅迅速投入状态，吩咐助手准备轮椅和新药。
她一边分派任务，一边继续嘴炮：“你们谁要是被吓晕了，别忘了喊我的名字，两分钟内能把你笑醒。”
小宋忍不住问：“医生，你怎么没怕过？”
李冬梅抬头，眼神明亮有力：“怕什么？
怕每次吓得想回家啊。
但咱们不怕被吓死，只怕没机会再说个段子。
失去幽默感才是真的战争失败。”
这话让棚里静了片刻，随即又有人咧嘴：“冬梅姐，你要是上战场，连坦克都能讲笑话放水！”
李冬梅很快收拾药箱，把绷带塞回推车：“放水谈不上，至少我能让敌人笑破防线。”
门外传来一阵仓促脚步，军需官钱咕咕端着满脸算计的面孔探进头：“谁刚说要段子联盟？
这演出有工资没？”
他嘴边挂着一根咬着的计算尺，话音还带着半张嘴的贪心，“我有新的后援物资，说笑话管够，想打折也行，前线医生有折扣价。”
李冬梅立马反击：“你这物资，能不能包笑不包命？”
钱咕咕眨眼：“包活命要加钱。”
段子大会越闹越热烈，就连医棚里的新来伤员也忍不住挤过来：“医生，有没有战斗前专用段子？
我上阵容易虚。”
李冬梅要来了水壶，做出举杯状：“来，为我们的笑疗法干杯！
你们要真怕死，那就多笑几句，哪怕人生就像波涛涌动的战壕，至少我们能把战争变成一场段子盛宴。”
娜塔莎也己趁乱溜进棚，把录音笔搁在窗台：“各位，头条跟着你们跑，段子手才是明天的军王。”
李冬梅扬了扬眉，“你们记住，段子不是药，但它能让战争有一点人味。”
窗外再度传来枪声，医棚灯泡晃了晃，伤员和医护紧张间带着笑意，不知明天是什么，但至少今晚的段子会，让每个人都记住——前线不仅需要勇气，也需要活着说笑话的本事。
医棚门外忽然飘来侦察队的消息——萧嗷嗷小队潜回前线，带来了敌后谍报和最新黑市物资。
李冬梅闻讯，微微一笑：“今晚段子加餐，谁还敢不来？”
这一夜，炮火后的急救室里，笑声胜过药水，自有一种并肩作战的温柔令人不舍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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