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天刚蒙蒙亮，苏瑶就从床上弹了起来。
她揣着从苏耀祖那里拿来的五万块钱，先是找了家最高档的早餐店，一口气点了六个蟹黄包，两碗燕窝粥。
吃饱喝足，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。
真香。
这才是人过的日子。
她又去奢侈品店给自己挑了身新行头，从里到外焕然一新。
最后，还找了个高级会所，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套全身按摩。
当理疗师小姐姐的手指按上她后背的旧伤时，苏瑶舒服得差点哼出声。
苏家那对父子，一个拿她当出气筒，一个拿她当摇钱树。
花他们的钱，真爽。
这种感觉，比按摩还让人通体舒畅。
至于那个什么叶良，谁爱搞定谁去。
她可没兴趣。
苏瑶一路快走来到裴家别墅。
站在雕花铁门外，苏瑶对着光可鉴人的门牌理了理头发，对着自己的倒影，酝酿情绪。
很好，眼神够倔，表情够委屈，嘴角下撇的弧度也刚刚好。
完美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抬手，重重地砸在门上。
门很快开了，一个穿着得体燕尾服的老管家出现，对着她微微躬身：“苏小姐，夫人己经在等您了。”
苏瑶把头一昂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，装作气冲冲地走了进去。
一进门，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。
脚下的地毯柔软得像是踩在云上，头顶的水晶吊灯璀璨得让她睁不开眼，空气里飘着一股她叫不出名字的淡雅香气。
这哪里是客厅，简首就是个小型宫殿。
她心里的小人儿己经开始尖叫了。
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，坐着一个女人。
姜倾城。
她穿着一身丝质长裙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，姿态优雅得像一幅画。
苏瑶压下心里的羡慕嫉妒，快步冲过去，抢在她开口前，用一种微微发颤又饱含愤怒的声音质问。
“我爸被开除，我弟弟被人打，是不是你干的？”
姜倾城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只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液体，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一道漂亮的弧线。
半晌，她才懒洋洋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是我。”
那语气，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苏瑶的眼圈瞬间就红了，声音里带上了哭腔：“就因为我不小心撞了你一下？
我己经道过歉了，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？
我爸爸他们明明己经很难了……”演到动情处，她自己都快信了。
“在我的地方，还敢这么大声质问我？”
姜倾城终于抬眼看她，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，“胆子不小。”
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只闯入她领地，还敢龇牙咧嘴的小野猫。
有趣。
苏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，下意识地抱住胳膊，后退一步，满脸惊恐：“你想干什么？
我告诉你，现在是法治社会。”
“法治社会？”
姜倾城轻笑出声，她放下酒杯，缓缓站起身，一步步朝苏瑶走来。
高跟鞋踩在地板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每一下，都像是敲在苏瑶的心尖上。
“放心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。”
姜倾城走到她面前，停下脚步，微微俯身。
一股混合着酒香和女人香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
苏瑶甚至能看清她纤长卷翘的睫毛。
“不过……”姜倾城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，“让你活得比死还难受的法子，我倒是知道不少。”
她的指尖，轻轻划过苏瑶的脸颊，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。
“或者……”姜倾城的声音轻柔，像恶魔的低语，在苏瑶耳边盘旋。
苏瑶心头一跳，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里的深意，就听见她继续说道：“你可以选择做我的一只宠物。”
女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优雅动听，说出的话却恶毒得让人发指。
“听话，就有肉吃。
不听话……”姜倾城顿了顿，欣赏着苏瑶瞬间煞白的脸，吐出最残忍的字眼，“我就派人去把你父亲和你弟弟的手砍了，让他们这辈子都当个废人。”
空气死一般寂静。
苏瑶的大脑宕机了一秒。
砍手？
卧槽？
还有这种好事？
要是苏家父子都残废了，苏家还不是她说了算。
她差点当场给姜倾城磕一个。
那俩畜生早就该被剁了！
快去！
现在就去！
然而，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转了一瞬，苏瑶就猛地反应过来。
不行！
以姜倾城这种恶劣的性格，自己要是表现得毫不在乎，甚至拍手叫好，她为了折磨自己，肯定就不会对那两个畜生动手了。
到手的福利，绝对不能飞了。
苏瑶死死咬住后槽牙，才没让自己当场笑出声。
演！
必须演！
一瞬间，苏瑶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，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先是惊恐，然后是愤怒，最后化为浓浓的绝望和屈辱。
她身体晃了晃，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她终于挤出几个音节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充满了哀求，“求求你，放过他们……他们是无辜的……”姜倾城看着她这副被逼到绝境，不得不屈服的模样，眼底的玩味更浓了。
她就喜欢看这些自以为是的猎物，在她的掌心垂死挣扎，最后不得不认命的样子。
特别是那种长得特别漂亮，光鲜亮丽的人。
摧残起来才格外带劲。
“这么说，你答应了？”
苏瑶紧紧攥着拳头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，用疼痛来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。
她缓缓闭上眼，一滴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，砸在地毯上，无声无息。
“只要你不伤害他们，我……”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，再睁眼时，己是一片死寂，“……答应你。”
很好，情绪到位，表情完美。
苏瑶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。
“这才乖。”
姜倾城满意地笑了，她伸出手指，用指腹抹去苏瑶脸上的另一滴泪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，“记住你的身份。
从今天起，你的所有，都属于我。”
她收回手，姿态优雅地转身走回沙发，重新端起那杯红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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